一二三,叫兔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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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曦澄】问心

划重点,江澄即是问心,问心即是江澄。

——

     观音庙一役过后,仙门百家逐渐回归于平静,金光瑶自作孽,食其果。清河聂怀桑主动请缨封棺大典,看似愚笨草包,但完成的结果却出乎人意料。

清河聂氏的封棺大典,蓝氏作为监督,其他仙门百家做为观礼。

棺柩入土,尘埃落定。

蓝曦臣情绪低落,眸子暗淡无光,且整个人魂不守舍,故而一律礼节便由叔父蓝启仁代为出面。

世人将三尊奉为美谈,却不料落得如今只剩一人的下场。

江澄将云梦九瓣蓮的标志封印与棺椁,转身回席的刹那,却将蓝曦臣落寞的神态尽收眼底。

“呵。”江澄打心眼里冷笑......还真是兄弟情深啊。

一向温风和煦的脸,霎时间露出这种死了老婆的闺怨表情,还真让人看不习惯。

得,原来在场不只江某人一人这么想.........

后续就有传闻,蓝曦臣和弟弟那般同样有龙阳之好,倾慕于金光瑶。

封棺大典结束后,聂怀桑办事得力,面面俱到,心思细致,该有的礼节无一落下,让仙门百家颇为赞赏。

蓝曦臣结束后直接回了姑苏,闭关清修,其余繁杂琐事一律落在了蓝启仁肩上

金氏易主,宴请仙门百家。

此乃修仙界之大事,蓝曦臣不得不出关,赶赴金陵台。

金氏,众所周知以“有钱奢华”为代名词,旗下营生贯穿五湖四海,金氏虽遭遇重创,但在钱财方面依旧独占鳌头,整个宴厅的布置,奢华的晃眼,仿佛是用金砖砸下来的。

江澄卯时便赶来了金陵台,对于这个外甥,他一直是放在心尖上,由其是这种大场面,必须小心谨慎的提防着,那脸色宛若十里寒冰,盯的那帮金氏的老狐狸不寒而栗。

蓝忘机不喜这种场合,魏无羡的身份又着实尴尬,俩人便给金凌准备了贵重玩意儿,托蓝曦臣一同带来。

蓝氏除蓝曦臣以外,还有思追景仪两个小辈前来金陵台观礼,上了礼单后,思追便被仙子拽着衣摆强拉进了后院,景仪随欧阳子真混成一团,诉说着近日夜猎里的所见所闻。

进了正殿,蓝曦臣找到蓝氏席位落座,随后将凌乱的衣袖摆放规整,抬眸,碰巧看见正对面的江氏席位,江澄正轻酌一杯杏花酿,措不及防对蓝曦臣的视线,微微蹙眉。

金氏注重玩乐,繁文礼节到没有多少,江澄帮金凌竖了冠,随后进了金氏祠堂焚香叩拜,由主事授了家主仙印,忙活了几个时辰这礼节就算成了。

看着蓝景仪思追欧阳子真他们嬉闹着打成一团,已成为宗主正轮番敬酒的金凌,面上虽毫无波澜,姿态也甚为得体,但内心早就心痒难耐,偷偷的往蓝家小辈那儿瞄了一眼,还被他舅一声冷哼,吓得酒盏差点摔地上,忙正了正身子,摆正他练了好几天的家主姿态。

戌时,众仙家相继归去,江澄将喝的晕乎乎的金凌扛回房间,好生清理一番之后,正欲离身,却被金家主事叫住,递他一物。

云梦九瓣莲清心铃?

“江宗主,此物被金氏家仆捡到,上交与我,我问过随您来金氏的几位江家门生,并未丢失此铃。”

“并未丢失?”

江澄疑惑,皱着眉细细打量手中的银铃,此铃尤为蹊跷,是破碎之后用其他物件粘合而成,上面三道裂纹显著,手工粗糙,挂银铃的紫色丝线也明显老化,但本质是江家的清心铃没错,且银铃的材料做工与自己的如出一辙。

自温氏血洗莲花坞之后,锻造银铃的路前辈便不幸殒身与温狗之手,莲花坞重建之后,新的师傅的锻造技艺并未达到路前辈的火候,很多复杂花纹造不出来,清心铃只能被迫改版,可现在这个却.......

“何时捡到的?”江澄一时心境复杂。

“回禀宗主,一个时辰之前。”金主事如实相告。

“此铃我先收着,等......”江澄话才说一半,只见一身着金星雪浪袍的门生慌里慌张的跑了过来,由于脚步急促导致气息紊乱,话也说的吞吞吐吐。

“主...主事,蓝……蓝,蓝宗主…他”

“何事惊慌?”金主事言。

门生见江澄也在,忙定了定神,拱手行礼,“回禀主事与江宗主,姑苏蓝氏蓝宗主去而复返,现已身在主殿,且神色十分怪异,倒像是丢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。”

“哦?”江澄诧异的挑眉?

呵~这倒也真是稀奇,除了他亲弟蓝忘机,义弟金光瑶?还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是蓝大公子能放在眼里的。

“走,瞧瞧去。”

江澄随主事步入主殿,待看到那抹白色的身影映,俩人皆是震惊,似乎在怀疑自己是否辨错了人,眼前那人,怎么可能是那个雅正端方和煦清风的蓝氏宗主?

此人衣袖凌乱,抹额歪斜,原本梳理的很整齐的发髻,此刻也乱糟糟的垂下来几缕散落在额间,脸上慌急的表情丝毫未加掩饰,活像个丢了糖的幼童。

若不是蓝曦臣修为甚高,江澄几乎都要怀疑他被什么人夺舍了。

“不能……不能丢。”蓝曦臣屈膝伏在地上,一点点的去勘察桌案下方的角落,嘴里含糊其辞着。

向来雅正端方蓝氏宗主,此时却眸光孤寂,整个人黯然失色,颓丧的如同失了魂魄的傀儡。

姑苏蓝氏最注重仪态礼节,站姿,坐姿,恨不得连一举一动,一颦一笑都能成为仙门百家的礼仪标杆,究竟是什么,能让蓝曦臣弃家规礼节于不顾?

思追景仪立在一旁,一脸的茫然无措,宗主默不作声,他们即便是有心帮忙,也无从下手。

蓝曦臣在一众小辈心里永远都是一副,优雅得体,镇定自若,哪怕天塌下都能笑得如沐春风的男人。可此刻,这种失魂落魄的状态,竟将两人打击个措手不及。

“蓝宗主可是在找这个?”

江澄突然想到凭空多出来的银铃.,一时鬼斧神差的朝蓝曦臣的方向伸出手,掌心静静的躺着那枚清心铃。

蓝曦臣闻声抬头,待看到江澄手中那枚银铃时,眸间一汪沉水骤然间活了过来,跌撞的起身,从江澄手里抢走银铃,力道大的刮疼了江澄的掌心,江澄不自觉的蜷缩了下手指,愣然……

而蓝曦臣却将银铃宝贝似的紧握于心口,俊逸的脸上写满了后怕,丝毫没有失而复得的喜悦……

江澄一时语塞。

这银铃,对他如此重要么?可......

“此乃我江家之物,不知,蓝宗主从何处得来?”江澄不解,仅是随口一问。

“故友所赠。”蓝曦臣恍然,握着银铃的手越发的收紧,像是再害怕手中之物被别人抢了去,江澄说的没错,此铃的确是江氏之物。

“哦?”江澄迟疑了一瞬,蓦然间明白了什么,随即又道,“如若是江氏女子赠予宗主此铃,只怕是倾心与宗主,我见宗主如此宝贝此铃,想必那女子的份量在宗主心里也绝非一般,不知此女何名?在下愿做顺水人情,为蓝宗主觅得良人。”

闻之,蓝曦臣的眸子动了动,“谢江宗主美意,只是赠我此物的那人,并非女子。”

听闻,江澄一时砸舌,莫不是这蓝大也同其弟一般喜好男风?

祖上有训,凡是江家子弟,不论男女,若是将云梦九瓣清心铃若是赠予外姓之人,便是认定了那人为一生道侣,有托付终生之意……

莫非,这蓝曦澄曾和江氏子弟有过一段苟且?

江澄愕然,蓝曦臣则将清心铃小心的放置于心口的衣物中,后拱手与江澄以礼辞行。

云梦莲花坞。

江澄随意的倚靠在水榭旁的栏杆上,手里托着一壶杏花酿,望着荷塘上一轮玄月出神。

那夜临别之际,蓝曦臣跨上朔月回眸看他的那一眼,盘徊在江澄脑海,久久不散。

朔月下的江澄一时懵了,蓝曦臣看他的眼神太过炽热,专注,深情,像是个能摄人心魂的无底洞。

而这种,看情人似的眼神江澄并不陌生。

少时,姑苏求学。

江澄与魏无羡因不用上课而商讨着下山打山鸡,出了学堂便看到雅室中迎面走出数人,为首的两名少年,一款清煦温雅,如同旭阳,一款古板阴沉,例如寒风,一种颜色,两种风姿。

待看到那抹紫色的身影,蓝曦臣蓦然停住脚步,不敢上前,眸子里写满了不可置信,恍若片刻间失魂。

似是察觉兄长异样,蓝忘机随着随着蓝曦臣的目光望去,视线定格在江澄脸上。

兄长此刻的失神也着实在蓝忘机的意料之中,毕竟江澄的那张脸和兄长心里的那个人像极了七八分。

“兄长,此人......并非问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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